現在,人們普遍在同一時間進行多個活動。電視營銷機構thinkbox的調研數據表明:60%的英國人聲稱,他們一星期有兩三次,一邊看電視,一邊上網沖浪。
格林菲爾德將這種現象稱之為“思維轉變”(mind change)。她認為,品牌必須讓自己適應這類消費者并將他們服務好,否則將有失去消費者關注度的風險。一些企業,譬如英國最大的電信公司bt、微軟公司和時尚品牌公司ted baker等,都已經開始著手研究如何滿足這種新型消費者的需求。
“大腦的適應性很強,”格林菲爾德解釋說,“大腦內有一些可塑性物質,這就意味著,與地球上其他物種相比,人類能占據更多的生態位(ecological niches)—生態位,簡單理解就是不同生物在生態中能夠生存和成長的位置。占據的生態位越多,說明其適應能力越強。”
“或許和其他物種相比,我們跑得并不快、看得并不遠,也不是最強壯的,但是我們能夠學習。這就意味著,人的大腦能夠適應身邊的環境,即使身邊的環境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人的大腦也能夠隨之改變以適應環境。”
盡管格林菲爾德和她的神經學家同事們對這一問題的研究仍處于開始階段,還無法全面揭示思維轉變對人類產生的影響。但是很顯然,這項研究結果將對品牌營銷產生顯著的影響。如今我們關注的問題是:企業如何吸引這種新型消費者?
贏得受眾有限的注意力
人的大腦及其短期記憶力,只能處理有限的大腦輸入信息。過去,廣告信息出現在電視、報紙、雜志和廣告牌上,而現在出現了許多新的渠道,譬如社交網絡、電子郵件、電話和面對面交流等。所有這些渠道都在搶奪我們的注意力。但按照格林菲爾德的說法,我們的應付能力也僅限于此。
她解釋說:“當你使用計算機時,計算機把你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之后將注意力進行碎片化,從而讓你獲得計算機上的許多信息。由于圖像出現和大腦輸入速度非常快,因此需要你對內容迅速做出反應,或者進行相關的思考。整個過程都是非常迅速巧妙的,但它和大腦的深刻理解過程并不一樣。”
bt公司的客戶體驗未來學家尼古拉·米勒德博士(nicola millard)對此觀點表示贊同,他補充說:“之所以給營銷者帶來了難題,并不是因為消費者習慣進行多重任務處理,讓他們難以處理的是人們進行任務切換的那一刻。”他解釋說:“人們在處理任務時被打斷了。這就是一個問題,因為它損害了生產力,同時給人們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bt公司和微軟公司已經開始進行調研,希望了解受到這種大腦變化影響之后,針對注意力減弱的新型消費者,如何才能夠更好地吸引他們。它們希望和那些在同一時間段接受多種媒體流的消費者互動,以便更好地了解情況。
微軟公司調研的主要內容包括,消費者如何與電視、計算機和手機等互動,基于此創作廣告,讓廣告引起消費者的情感共鳴。為此,微軟公司和廣告公司bbdo合作,在5個國家與1500位消費者就相關話題進行交流。
調研結果顯示,人們普遍有這樣一種觀點—在人們看來,電視就像是一個有著可信賴性、可娛樂性的老朋友,計算機就像是兄弟姐妹,而手機則是一個新的情人。
微軟公司廣告全球洞見和分析部門負責人娜塔莎·哈莉祖克(natasha hritzuk)說:“如果你以對待迷你計算機的方式對待手機,你創作的廣告可能不會對人們產生太大的影響力。手機的核心驅動力在于,它是一種私人設備,因此手機傳播必須有相關性、內容性,必須讓人覺得有意義,并且讓接受者感覺這是專門針對他進行的傳播。”
“這一點與計算機渠道傳播不同,計算機有更強的互動性、智力性驅動力。”但也有一個好消息,如果在合適的設備上創作恰當的內容進行傳播,將能夠很好地吸引人們的注意力。“但不同傳播渠道的內容必須有所區別,因為人們對待不同設備的心態是不同的。如果你能在恰當的設備上傳播恰當的內容,那么你將贏得人們的注意力。通過傳播恰當的內容,讓人們產生情感共鳴,那么由此產生的消費者影響力將是驚人的。”
但神經營銷學專家馬丁·林德斯特羅姆(martin lindstrom)聲稱,在此之前還沒有真正出現多重任務處理現象。以前,人們所做的活動都屬于任務切換處理,他認為這是一種低效率的做法。他說:“由于轉為多重任務處理者,因此我們的大腦出現了轉變,比起較年長一代的新一代年輕人更善于同時處理多重任務,他們沒有對大腦進行相關的培訓,只是大腦內部重新進行了自我設計,因為這些大腦的主人們可能出生不久就必須同時處理多重任務。”
如果上述理論是正確的,那么營銷者將很快面臨更多的挑戰,他們必須制定應對策略,讓它既能吸引多重任務處理者,也能吸引非多重任務處理者。
“在這些方面,一些品牌工作已經做得很好,譬如樂高公司(lego),但許多品牌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現在一些品牌創作的廣告仍然過于單一,只采用一種特定的方式,專注于特定的受眾。”林德斯特羅姆說:“隨著科技的進步,一個概念可以有100萬種執行方式,最終以何種方式執行,取決于你積累的客戶數據情況。未來的挑戰,不僅僅來自于構想一個概念,讓它針對不同的受眾的;同時,挑戰也來自于尋找一個與之相對應的合適機制,將概念付諸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