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曉理稱,“一帶一路”倡議于2013年寫入了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決議,正式成為我國重大的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無疑,“一帶一路”是一個長期性的大戰(zhàn)略,相對于這個戰(zhàn)略的長期性,過去這三年實際上是短短的一瞬,但是由于中國的努力,加上國際社會的響應,其成效遠超預期。
歐曉理指出,“一帶一路”之所以能夠取得超出預期的成效在于,中國在推進“一帶一路”建設中提出來的“三共”原則,即共商、共建、共享。
歐曉理認為,“共商”解決了“怎么建”的問題。中國提出“一帶一路”以后一直反復強調,要與沿線國家的發(fā)展規(guī)劃、發(fā)展戰(zhàn)略、長遠考慮進行對接。所謂戰(zhàn)略對接,就是我們要考慮到沿線國家的關切、利益,而且這個戰(zhàn)略對接不附帶任何政治條件。有些國家跟人家談合作的時候,可能要帶著他們自認為“政治正確”的一些標準,比如說民主、人權等等來談合作。中國則講究求同存異、互利共贏,尊重各個國家的發(fā)展模式和國家治理模式的選擇。“共建”解決了“誰來建”的問題。我們強調各個國家要加強政策的溝通,要開展更廣領域、更寬范圍、更高層次的全方位合作,利益、責任、命運捆在一起、系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然我們在推進的過程中也強調第三方合作的重要性,所謂第三方合作,就是我們希望域外的國家,加入進來、尋找共同發(fā)展商機,各個國家發(fā)揮自己不同的優(yōu)勢,一起合作、利益共享。最值得稱道的一點,在共建的過程中,體現(xiàn)出中國制度的優(yōu)越性。中國在推進過程中遵循政府推動、市場主導、商業(yè)運作的模式,企業(yè)走在前面、項目跟著企業(yè)、金融服務機構緊隨其后,政治領導人直接推動。這種高效的協(xié)同推進模式,不是所有國家都能效仿。
“共享”解決了“為誰建”的問題。“一帶一路”的建設,我們毫無隱諱地說,其中當然有中國的利益,“一帶一路”建設不是扶貧、不是援外。但是中國的利益是與合作伙伴的利益捆在一起,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以下為訪談實錄:
劉曦:“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來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各國的相關工作也在由點帶面逐步的推進,目前中國做了哪些方面的工作,然后取得了怎樣的成效?
歐曉理:2013年9月和10月,習總書記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重大倡議,迅速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強烈關注和許多國家積極響應。“一帶一路”倡議,借用了古絲綢之路的歷史符號,但是賦予了很多新的內涵,它既是維護開放型世界經濟體系、推動全球經濟復蘇的中國方案,又是深化區(qū)域合作、加強文明互學互鑒的中國智慧。當然也體現(xiàn)了中國作為世界上第一大發(fā)展中國家以及第二大經濟體要推動全球治理體系朝著更加公平、公正、合理方向變革的中國擔當。
中國既是“一帶一路”的首倡者,但同時又是負責任、有擔當的實踐者,在這三年的時間里,中國方面做了非常多的工作,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首先,中國方面研究制定了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的戰(zhàn)略規(guī)劃,發(fā)布了共建“一帶一路”的愿景與行動,為“一帶一路”建設作出了頂層設計,繪制了宏偉藍圖。
第二個方面,中國方面按照共商、共建、共享的理念和原則,與許多國家展開了多層次、寬領域的戰(zhàn)略對話,形成了廣泛的共識。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與40多個國家簽署了共建“一帶一路”的合作協(xié)議,也與一些國際組織簽署了合作的協(xié)議。
第三個方面,以基礎設施的互聯(lián)互通和國際產能合作這兩個主要的方面,我們叫做“雙核心”和雙輪驅動,中國推動了一批重大的合作項目啟動建設,比如從基礎設施的互聯(lián)互通角度看,大家都知道中老鐵路、雅萬高鐵、中俄中亞的油氣管線、瓜達爾港、中巴經濟走廊上的喀喇昆侖公路的二期改造工程等等。
從國際產能合作角度看,中國已經與30多個國家開展了機制化的國際產能合作,也與一些國家一起成立了多個雙邊和多邊的產能合作基金,像機械、建材、鋼鐵等等這樣的一些產業(yè)合作推進的都非常好。
我們現(xiàn)在在沿線建立了56個海外產業(yè)園區(qū),像其中中白工業(yè)園、中泰羅勇工業(yè)園,都成為了中國企業(yè)抱團走出去的一張亮麗的名片。金融領域的合作也在非常順利的往前推進。另外,人文交流、民間交往各方面都在蓬勃的開展,應該說民意基礎也越來越牢。
所以,這三年里面,應該講“一帶一路”的建設確實是從無到有、由點到面在往前推進,呈現(xiàn)出一個非常好的勢頭。
劉曦:您剛剛也說到了“一帶一路”的倡議實際上借用了曾經古代的絲綢之路的記憶符號,您剛剛也梳理了這三年取得的一些成效,這些成效是超過我們預期設想的對嗎?
歐曉理:是的。
劉曦:您認為超過預期設想的原因是什么呢?
歐曉理:這個倡議提出是在2013年,2014年就寫入了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決議,“一帶一路”就正式成為我國重大的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無疑,“一帶一路”是一個長期性的大戰(zhàn)略,相對于這個戰(zhàn)略的長期性,過去這三年實際上是短短的一瞬,但是由于中國方面的努力,再加上國際社會的響應,剛才我講取得了這么多的成績,確實就像總書記在去年8月17號“一帶一路”工作座談會講的那樣,成效遠超預期。
為什么取得這么好的成績?我覺得這個問題是很值得我們研究的,大家知道,“一帶一路”戰(zhàn)略主要的著力點是歐亞大陸,歐亞大陸是全球最大的大陸,戰(zhàn)略地位非常重要。中國提出“一帶一路”是著眼于歐亞大舞臺,但是我們有更深的考慮,我們還關注世界這樣一個大棋局。因為這個大陸很重要,所以全球各種力量在這塊大陸上都有動作,都很關注。俄羅斯當然也很關注,但是他現(xiàn)在經濟情況不是太好,所以影響稍微差一點。日本也關注,但是日本的政治影響力又差一點。現(xiàn)在來看真正在這上面有比較大的戰(zhàn)略投入的是歐洲、美國、中國這三個方面,非常有意思的一個現(xiàn)象是什么呢?2009年、2011年、2013年,我講的這三股力量,歐洲、美國、中國,都分別提出來了自己的歐亞戰(zhàn)略,而且他們各自的歐亞戰(zhàn)略很有意思的一個現(xiàn)象是,都帶有絲綢之路的標識,歐洲的叫做新絲綢之路計劃,美國的叫新絲綢之路戰(zhàn)略,中國的就是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簡稱“一帶一路”,都帶有絲綢之路的標示。
歐盟這個是09年提出來的,因為他在09年的時候開了一個南部走廊——新絲綢之路峰會,在這個峰會上提出了這樣的計劃,這個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呢?他要加強與南部走廊涉及到的一些國家加強能源的合作,同時以這個影響擴大到中亞、南亞的一些國家的合作。他的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擺脫歐盟在能源資源上對俄羅斯的依賴,主要是想通過這個計劃解決這個問題。
美國的新絲綢之路戰(zhàn)略,是美國希拉里女士2011年在印度提出來的,她提出這個的主要考慮是,要以阿富汗為中心,連接中亞和南亞,要達到什么目的呢?就是今后美軍從阿富汗撤軍以后,要維護美國在那塊區(qū)域的影響力和控制力。
2013年習主席提出了“一帶一路”。大家現(xiàn)在想一想,現(xiàn)在有多少人還在議論、還在討論歐盟的新絲綢之路計劃、美國的新絲綢之路戰(zhàn)略,大家現(xiàn)在談論的都是習主席提出來的“一帶一路”。
劉曦:這個原因是什么呢?
歐曉理:因為我這幾年工作一直聚焦在“一帶一路”上,所以我最近也對這個問題做了一些思考。我覺得這里面的原因或者奧秘實際上也很簡單,就是中國在推進“一帶一路”建設中提出來的建設原則,即“三共”原則,就是共商、共建、共享。
“共商”解決了“怎么建”的問題。中國提出“一帶一路”以后一直反復強調,要與沿線國家的發(fā)展規(guī)劃、發(fā)展戰(zhàn)略、長遠考慮進行對接,有時候叫做戰(zhàn)略對接,就是我們要考慮到人家的關切、人家的利益。而且我們這個戰(zhàn)略對接中國不附帶任何政治條件,跟我們有些朋友、有些國家他們的做法就不一樣了,他們跟人家談合作的時候,可能要帶著他們自己認為“政治正確”的一些標準,比如說民主、人權等等這樣的標準來跟人家談合作,說你要滿足我這些條件,這就讓合作伙伴感覺很不爽,不覺得你是來幫我的,而是覺得你是來搞事的。實際上像對民主、人權這樣的說辭,中國人有中國人自己的看法、自己的理解。但是我們從來不強迫我們的合作伙伴接受我們的意識形態(tài)、價值觀,我們講究先做朋友后做生意,我們講究求同存異、互利共贏,尊重各個國家自己的發(fā)展模式和國家治理模式的選擇,所以我們跟人家談合作的時候,我們不會對人家國內的事務指手劃腳、說三道四,當然我們更不會像有些國家還偷偷的搞一些顏色革命,所以人家很愿意跟我們談,我想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共建”,解決了“誰來建”的問題。我們強調各個國家要加強政策的溝通,要開展更廣領域、更寬范圍、更高層次的各個方面的合作。我們強調項目大家一起來做,利益、責任、命運捆在一起、系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然我們在推進的過程中也強調第三方合作的重要性,所謂第三方合作,就是我們希望域外的國家,也加入進來,到這里來尋找共同發(fā)展的商機,各個國家發(fā)揮自己不同的優(yōu)勢,大家一起來合作、發(fā)財。最值得稱道的一點,在共建的過程中,中國制度的優(yōu)越性,我們模式的優(yōu)越性就體現(xiàn)出來了,我們在推進過程中遵循政府推動、市場主導、商業(yè)運作的推進模式,企業(yè)走在前面,所有項目都企業(yè)走在前面,我們的一些金融服務機構是緊隨其后,政治領導人是直接推動。所以這樣的一種協(xié)同推進模式,不是所有國家都能學得來的,所以這樣的一種模式效率極高,跟各個國家在談的時候人家也覺得這種方式很好。
“共享”解決了“為誰建”的問題。“一帶一路”的建設,我們毫無隱諱當然有中國的利益在里面,所以我一直講“一帶一路”建設不是扶貧,不是援外,當然有中國的利益在里面。但是我們的利益是跟我們的合作伙伴的利益捆在一起的,就是剛才我講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劉曦:就是我們和合作伙伴是分享利益的關系。
歐曉理:對,我們是放在一起的,是捆在一起的。大家想一想,我們談“一帶一路”希望沿線各個國家之間要加強廣泛的合作,有很多領域的合作。最主要的我認為是兩個領域,一個是基礎設施互聯(lián)互通,一個是國際產能合作,我們說是兩個輪子,通過這兩個輪子的合作推動帶動其他各個領域全面合作往前推進。
這兩個領域剛好非常符合“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訴求,歐亞大陸這么多國家,情況千差萬別,文化宗教也不一樣,但是他們也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共同點是什么?都基本是欠發(fā)達,所以發(fā)展經濟、改善民生是他們強烈的訴求,都希望能夠實現(xiàn)自己的工業(yè)化、實現(xiàn)自己的產業(yè)化,這個時候有一個國家,他愿意而且他也有這個能力來幫助你實現(xiàn)自己的工業(yè)化、產業(yè)化,那肯定會深受人家的歡迎。我剛才講另外兩股勢力也在這里有大的投入,歐盟搞的新絲綢之路計劃主要是盯著人家的能源,他還想要擺脫歐盟在能源上對俄羅斯的依賴,美國就純粹是因為地緣政治的考慮,實際上這里遠離他們的國土,他還想要這里有影響力、控制力,甚至還想著要通過這種方式遏制這個國家、遏制那個國家。所以這樣一比較,大家都愿意合作,我覺得這也是為什么“一帶一路”提出來以后呼應者眾多,大家都愿意來跟你合作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馬上本月14日、15日要召開的這個峰會,有那么多國家領導人要來也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劉曦:剛剛歐司長跟我們詳細介紹了一下我們之所以取得那么好成績的原因,我覺得首先是我們有一個開放的胸懷、包容的胸懷,然后找到了一個利益很好的訴求點、平衡點,去平衡了各國之間的利益。下面的問題就是,在當前國際形勢不確定和逆全球化行為增加的背景下,“一帶一路”倡議將會為各國發(fā)展和全球經濟好轉帶來哪些利好呢?
歐曉理: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因為總書記提出“一帶一路”的時候,這幾年出現(xiàn)的一些我們稱為“黑天鵝”的事件都還沒有出現(xiàn),所謂的逆全球化的思潮還沒有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那么突出,那個時候習總書記就提出來了“一帶一路”。我充分證明了習總書記的高瞻遠矚,他對國際政治、經濟走向的預判性、預見性和前瞻性。我曾經寫過一個很短的文章,我把“一帶一路”做了一個歸納,我說“一帶一路”是促進全球經濟復蘇的中國方案,是增進不同文明互學互鑒的中國智慧,是推動全球治理體系變革的中國擔當。經濟全球化是社會生產力發(fā)展和科技進步的必然產物,它為世界經濟的增長提供了強勁的動力,因為他促進了全球范圍內生產要素的流動、科技的進步、人們之間的交往,實際上是推動了全球社會的進步,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全球化是把“雙刃劍”,它在推動全球經濟增長的同時,也確實是在這個過程中造成了一些不均衡,在全球化的過程中,雖然大家都獲益,但是有的國家可能獲益多一些,有的國家可能獲益少一些,獲益少的可能就覺得全球化不好,另外在一個國家內部可能精英層、大企業(yè)獲益多,草根、一般的民眾或者小企業(yè)獲益少,因為這個也能夠想得很明白,我們說全球化的過程中各種生產要素可以全球流動,但是你想想人員的流動精英可能比較容易,哪個國家工資收入高,對自己有發(fā)展,他可能能去,但是一般的民眾受的教育也不夠的話,可能動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這樣一來,有的形容叫幾家歡樂幾家愁,這樣的情況下有些人就覺得不平衡了。
從2008年開始,因為全球經濟遭遇了金融危機,這些年復蘇的情況也不是太好,各個國家也確實都在尋找能夠促進經濟振興、復蘇的辦法,這個時候有些人就把這個“罪責”加在了全球化的身上。就像今年習主席在達沃斯論壇上曾經做了一個比喻,我覺得非常好,他說有人過去認為經濟全球化是阿里巴巴的山洞,里面都是寶藏,現(xiàn)在又有人把它比作潘多拉的盒子。所以他把這個罪責放在了全球化的身上以后,開出的藥方就是找了一些逆全球化的方法。所以大家也看到這兩年,一些過去高舉自由化旗幟的國家,他的民粹主義、保護主義,也就是逆全球化的思潮泛濫。對這個問題我覺得確實是世界經濟有了病,但是遺憾的是什么呢?他們在吃藥,但是吃錯了藥,沒有對癥下藥。
中國是改革開放的受益者,也是全球化的重要參與者貢獻者,借助全球化的力量,在改革開放這三四十年的時間里,中國取得了令全球矚目的發(fā)展成就。應該可以這樣講,改變了世界經濟的格局。在這種情況下,中國作為一個負責任有擔當的發(fā)展中的大國,有義務、也有能力為世界經濟的發(fā)展作出我們的貢獻,拿出中國的方案。那么這個方案是什么呢?我覺得就是“一帶一路”,因為“一帶一路”講的是什么呢?就是所有國家不分大小、強弱、貧富,平等相待共同參與的合作,是各個國家根據自己的優(yōu)勢加強合作,來實現(xiàn)共贏的合作,也是各個國家共商、共建、共享,一起來商量全球應該如何治理的合作。所以這就為整個世界經濟的發(fā)展搭建了一個更加開放、更加包容的大平臺,就為各個國家能夠實現(xiàn)自己經濟的發(fā)展促進全球經濟的復蘇提供了一個好的平臺。
劉曦:除了我們?yōu)楦鲊慕洕酥寥虻慕洕鷱吞K有個推動作用,帶來利好,還有沒有別的方面會帶來一些好的轉變?
歐曉理:根據這幾年我們工作上的接觸,跟各個方面的接觸。現(xiàn)在大家在一些問題上越來越達到了一致,或者說越來越有共識,有了這些共識我們覺得今后發(fā)展的狀況會更好。哪些共識呢?比如大家越來越感覺到的,世界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家結成這樣的共同體,大家的命運、利益實際是緊密相連的,面臨的問題和困難也是共同的,要解決這些問題和困難,單靠一己之力是解決不了的、應對不了的,所以大家都有一個強烈的希望,能夠協(xié)調各自的政策、協(xié)調自己的戰(zhàn)略,來一起通過合作的方式實現(xiàn)發(fā)展的愿望。這是很明顯的,我們感覺到的。
另外,通過我們工作中也接觸到,很多國家從中國這40多年的發(fā)展經驗里也看到,要推動經濟的復蘇,解決民生等等問題,借鑒中國的經驗,中國什么經驗呢?比如我們現(xiàn)在強調一個東西叫基礎設施的互聯(lián)互通,大家都認為可能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所以,現(xiàn)在各個國家對基礎設施的投入,互相之間互聯(lián)互通的認識,我們覺得達到了高度的一致。現(xiàn)在實際上不管是發(fā)達經濟體,還是發(fā)展中國家,還是欠發(fā)達國家,都對此有高度的認識。
劉曦:就是這個共識是不分發(fā)達不發(fā)達的區(qū)別的。
歐曉理:對,因為發(fā)達國家過去基礎設施狀況比較好,但是都到了一個更新?lián)Q代的年代,這段時間好像有些微信講,是美國人寫的信還是什么,看看北京、上海的地鐵站,再看看我們美國的這些東西。其實他們過去都比較完備了,只不過現(xiàn)在到了需要更新?lián)Q代了。
新興市場國家,他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但是到了要迅速完善提升的階段。而欠發(fā)達國家就剛剛開始,要搞自己的這些基礎設施。所以,通過我們“一帶一路”的理念,我們提出了這樣的方式、路徑,為很多國家大家加強合作,我們覺得至少是提供了一種選擇吧。
劉曦:一些借鑒的作用。而且我也跟歐司長分享一個小故事,我覺得基礎設施的互聯(lián)互通到最后都會形成一定基礎上的民意相通,比如您去國外游玩的時候就能夠切身感受到,尤其到一些非洲的國家,把見你就會知道你是中國人,就會跟你用中文“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干什么,你吃了嗎”跟你熱情的打招呼,我覺得這點以往出去是完全不到的。是一種非常大的差別。
歐曉理:那肯定,因為我們不管講經貿的合作還是人文的交流,首先大家能夠很方便的來往起來,這是一個基礎。
劉曦:我們說到“一帶一路”倡議和現(xiàn)有的國際合作平臺會形成一種怎樣的合力?
歐曉理:現(xiàn)在確實有很多的平臺、機制性的東西。“一帶一路”跟現(xiàn)有的各種平臺比,它有一些自己的特點,最重要的特點是“一帶一路”體現(xiàn)了中國的主動性,這是中國在主動推動的,這是最重要的。還有現(xiàn)在世界上大多數的平臺機制都是有邊界的,我們的“一帶一路”是開放的,我們沒有什么65個國家還是78個國家還是100多個國家的嚴格區(qū)分,當然我們的主戰(zhàn)場是歐亞非大陸,但并沒有說就是這些國家。
劉曦:我們戰(zhàn)略面對的是地球。
歐曉理:我們是開放的,這是很明顯的,這是跟現(xiàn)有一些國際合作平臺不一樣的地方。當然我們這樣的一個更大的平臺,跟原來的平臺在很多方面是可以互補的,并不形成沖突,所以是可以在很多方面來加強溝通和合作的。
我覺得有一個問題大家也要認識清楚,因為通過這幾年工作,我有一個體會,就是談國際合作的時候,兩個國家之間來談,和再加一個國家,甚至加更多的國家來談,難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每個國家的訴求不一樣,情況不一樣,所以我老講,在談對外合作的時候我們是要跳集體舞,但是更要跳交誼舞。就是我覺得多邊很重要,但是我們可能先要做好雙邊,我們一家一家談,最后通過雙邊促進多邊的合作。所以這個問題上,我們通過各種雙邊合作的開展,如果說大家到時候認識到,我們可能需要一個更多的,更完善的,比如建立機制化的考慮,那大家都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到了水到渠成的時候。
劉曦:所以談合作的時候工作也是有技巧性的,先各個擊破。
歐曉理:我們不叫各個擊破,我們先一家一家的談,因為各個國家的情況不一樣,訴求不一樣,要求不一樣。
劉曦:我們知道今年5月要召開“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將會在北京召開,我們如何利用這次契機和與會國家建立更緊密的合作關系呢?以及下一步“一帶一路”倡議應該圍繞哪些往來繼續(xù)推進?
歐曉理:這個月的14、15號要召開“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是“一帶一路”這個倡議提出來以后召開的規(guī)模最大、層次最高的一次盛會,現(xiàn)在大家也都知道有28個國家的元首和政府首腦要與會,有幾百位各個國家的部長,另外還有一些大的企業(yè)家,大的智庫學者,來參加這樣的一個會議。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確實是很好的機會。我想是不是能夠在三個方面能夠取得一些新的成果,一個就是能夠進一步達成一些共識。
劉曦:哪些方面的共識?
歐曉理:剛才我講了,大家對共建“一帶一路”里面提出來的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則,“一帶一路”的核心價值理念,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合作共贏,包括我們的目標是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等等這樣東西,是越來越多的被接受了,有的實際上已經形成了共識。但是“一帶一路”最后要體現(xiàn)到一些具體的經濟方案、項目上,這就需要我們在許多更具體的層次上還要達成共識。我也知道在這次會上,我們有很多部門,比如能源、交通方面要有一些合作協(xié)議的簽署。這些就是在推動“一帶一路”建設方面落實更加具體的安排,這些工作對于下一步“一帶一路”真正落地會起到很好的作用。當然我期望能夠取得更多更好的這方面的成果。
第二是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智慧,因為這次的峰會除了開幕式,除了元首的圓桌會,有個高級別的會議,高級別的會議分了六個平行主題會,其中有一個是智庫的峰會。“一帶一路”是一項很龐大的工程,說老實話也是前人沒有干過的,所以有很多問題,解決這些問題,我覺得我們需要全球的智慧,我們說這件事情不是中國的獨唱,是大家的合唱,那么就需要全球的智慧。這次有這么多智庫的專家學者來,大家一起來發(fā)生一些思想的碰撞,為“一帶一路”的建設貢獻自己的智慧,應該是對下一步工作有好處的。
第三我希望能夠通過這個會吸引更多的國家加入進來,我們“一帶一路”的建設是開放的,沒有邊界的,沒有什么60幾個國家之說。我們講“一帶一路”得到越來越多的國家的響應,但是確實還有一些國家有顧慮,有他的想法,希望大家能夠看到“一帶一路”上的成果,能夠吸引更多的朋友加入到我們的“朋友圈”里面來。這個事業(yè)是偉大的事業(yè),做起來很難,但是如果是大家一起來做,那么這個事兒就不難了。
劉曦:那下一步“一帶一路”倡議應該圍繞哪些方面繼續(xù)推進呢?
歐曉理:實際上去年8月17日,總書記專門組織召開了一個工作座談會,總書記也說那實際上是個工作推進會,在這個會上他提出了“八個切實”,一個就是要切實推進思想統(tǒng)一,第二切實推進規(guī)劃落實,第三切實推進統(tǒng)籌協(xié)調,第四切實推進關鍵項目落地,第五是切實推進金融創(chuàng)新,第六是切實推進民心相通,第七切實推進輿論宣傳,第八是切實推進安全保障。我覺得下一步“一帶一路”的工作,就是圍繞著落實好總書記的“八個切實”的指示要求做好我們的工作。剛才我已經講了,“一帶一路”藍圖已經繪就,頂層設計已經完成。最近我也注意到有些學校的學者,說開完這個會以后“一帶一路”就進入了2.0版的時代,后來我告訴他們沒有2.0版,我們“一帶一路”就這一個藍圖,藍圖已經繪就,我們是一張藍圖干到底,擼起袖子干,以釘釘子的精神把這個事情做好。